高二下学期,周是允提前来到寝室,在寝室内见到郎平钦,郎平钦在寝室煮药:「能闻出来里面放了什么么?」
女人罕有地搭了话,一锅中药在锅内,于水面上浮沉,泡出淡的黄色,又由黄堆砌至黑色。
周是允说:「人参?」
「当归,赤芍,熟地黄,续断片。一个治肾虚的药方。」郎平钦说,「你的那些事,于元知道么?」
「我和她是朋友关系。」周是允说,「我们平时的事互相都知道的,你是指哪一件?」
「已经上床了,朋友关系?」郎平钦站在原地,「即使上床,也不肯给名分?」
「你在开玩笑吗?」周是允看上去很惊讶,「于元是女生,我也是女生,我们两个在一张床上,不是很好吧?」
「别演了。」郎平钦打断她,「你的感情对象不止于元,不定时有其他人陪着你,每次回寝室,你的味道不一样。」
「是吗?」周是允说,「你有什么证据?」
「你管不好裤裆,我需要什么证据?」郎平钦把窗打开,「我不需要证据。」
中药味笼罩整个寝室,郎平钦看了看锅,下了新药材,女性接近了药锅,臂弯上是大衣,含情脉脉地说:「你真有趣。」
郎平钦把锅盖上:「在宣战?」
「不是的,我没有那么无趣,这件事压下去就不好玩了。」周是允眉毛弯了,说,「你太有意思了,你可以把这件事告诉于元,这是一个好的剧情,故事会进展到全新的高潮,作为故事的主角之一,于元会把反应真实回馈给你的,你的存在必不可少。」
「你的背后有家世,我听说你爸爸在纪检委对吗?爷爷是名名医?你有资本玩世不恭,你也很想看故事的结局,不是吗?」
「不是所有人都像你。」郎平钦引用了一句名言,「金玉其外,败絮其中。」
「请不要把不受欢迎当成忠贞,你只是没有择偶权,你如果是我,裤裆又能比我干净多少?」
「很可惜。」郎平钦说,「我不谈恋爱。」
——
周是允的性瘾愈发强盛,不再是断断续续能解决,每天必须一次,时长需要一个小时起,于元不在的时间内,周是允常年在约会。
跟不同人约会,不同的类型。
不喝酒,但是点一杯桃汁。
女性的眉目隔着酒杯,像是「谦谦君子」,内心的企图不加掩饰,即使直白,生理畸形,每个猎物顺利捕获了。
高二上学期期间,培养了两个长期的关系。
周是允拿出手机:「我是允允,周末放假了,周日可以出去,还是老地方,周日八点见。」
郎平钦偶然擦肩,见到手机内容的一刹那,「小说」的齿轮开始转动,天衣无缝的骗局被拆穿了,勤奋删除的聊天记录,有了相关的证人。
周是允把聊天记录删除,郎平钦把一行简短的聊天记住,在周日跟踪周是允。
车停在酒店,就此一切揭开了。
为了性,周是允不择手段了;
为了性,只为了性,郎平钦曾以为周是允是特殊的,是一只援手,一位救世主,注视过,钦佩过,却并不是;
女性的卑劣远超想象,女性的劣根森罗万象;
规正不再,浸在欲海。
一张照片已经勾选,如何点击也点击不了发送,有知是透彻,无知是幸福,于元已经承受太多了。
——
于元准时抵达学校,筹备相关事宜,把一个个练习册摆出来了,郎平钦站在一边,说:「我有一个问题。」
「什么问题?」
「问题的主角是一个当归,当归伴侣是人参,当归除了人参,每天都会出轨不同的人,而我是医生,我需不需要把当归下进药锅?」
「当归?人参?」于元没听懂,「医生?」
「问题的主角是一个当归。」郎平钦把问题复述了一遍,「我需不需要把当归下进药锅?」
「这是什么问题?逻辑问题吗?」于元试探性回答了,「答案是需要?」
郎平钦说:「当归是周是允,人参是你。」
「等一下?」于元说。
郎平钦打开寝室的门,准备走出去。
「我没听明白,你为什么忽然说这些?」于元跑到寝室门口,抓着郎平钦的手,「周是允她出轨了吗?」
宿舍的门打开了。
郎平钦用一只手挡着眼镜,高度近视使女人无法受光,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。
「平钦?」周是允正在门口,「纪检委的女儿,现在这是在造谣吗?」
「是新型的校园霸凌?」女性化的喉结向下,「是打算孤立我吗?」
「我的话可信可不信,决定权在你。」郎平钦未回应周是允,牵着于元的手,走出寝室,「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,我只是觉得,与其高三时知道毁了一生,不如高二下半年长痛不如短痛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