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差【六千字】
白寡妇哆嗦着身子,不断朝身后的墙壁贴着。
额头溢出的汗水,已经顺着面容的棱角,滑进眼眶。
酸涩蜇眼的感觉,让本就不舒服的白寡妇更加难受。
想要揉一揉眼睛。
可面对面前的易中海,白寡妇心里根本升不起动作的念头。
眼前的这一幕,同古旧的记忆对照。
这木楞的眼神,她好像在哪里见过。
“说。”
易中海抓住白寡妇的头发,扯着脸拉起来。
欠你的,我早就还清了伱你不能这么对我”
生怕什么时候从后院走,被李茂他们给盯上,然后听了墙根。
白寡妇先是睁大了眼睛,随即身子又是不争气的抖动起来。
骤然灌入的冷风拍打在皮肤上,不算冷,但是羞意和屈辱却成倍的会增加。
轻车熟路的从一旁遮掩的杂物之中扯出一根长条木棍,稍后两步,垫步一跳,双手就扒拉在后罩房边上的墙头。
“你刚才怎么不说他把装家底的木盒子留给了你儿子?!1
易中海双手撑着膝盖起身,垫着脚转身离开。
单单就说这个东西,按照何大清的性格,那就不该是留在保定的东西。
抹黑推开了房门,不等屋里人开口,易中海就先说了这么一句:
“我准备明天的时候去一趟保定,您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,或者别的需要交代的?”
易中海径直开口。
“你不能这么对我!我就算当初你帮我赎身,我我也听你的话,办了很多事!
这是四合院边上的死胡同,就算有人经过,只要捂住嘴,也不会有人听到。
就算闹出了一点动静,黑灯瞎火的,也只会当场猫或者耗子闹出的声响。
声音不轻不重,可每一个字,都落在了白寡妇的心头。
白寡妇摇晃着头,层层荡漾,裹的易中海的神色都有些恍惚。
擦了擦手指,随手将手帕丢在白寡妇的脸上:“记得,要听话。”
没有去看身后蜷缩起来,抱着双腿,狼狈哆嗦的白寡妇。
这才抬脚朝着死胡同的更深处走去。
“以后,要乖。再有下次,我会把你的卖身契贴在街道办的公告栏。
躲在更远处拐角的易中海,眼睁睁的看着白寡妇去了一趟公厕,然后踉踉跄跄的进了四合院之后。
你也不希望,他们知道你当年流落到京都,是干什么的吧?”
在肩胛骨靠下的地方,赫然印着一朵小小的九朵花瓣的菊花。
出于个人的警惕,晚上的时候,易中海根本不敢去走后院。
五分钟后。
只要白寡妇不瞎,都能看到他眼中闪过的疯狂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意。
“老太太,是我。”
“我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你不能”
易中海的眼底炸出精光。
身体依旧是那么半蹲着,压迫感却比之前还要夸张。
方便起夜没有穿上的特别多的衣服,这会更是将部分白皙映在月光下。
木盒子?!
易中海没有回答,只是木然起身,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浆洗到泛白,中间都有些抽丝的手帕。
白寡妇哆嗦着,饱受惊吓的她,已经忘记了收声。
“一张收来的老木床,一套八仙桌,一套厨房的橱柜,一套旧被褥,一套新背面,还有八十块钱跟何大清以前装家底的木盒子。”
木楞的瞳孔恢复生机,挤起的皱纹层层堆叠,月光打在背后,阴影勾勒面容,看上去很是恐怖。
白寡妇抬起上半身,慌乱的瞳孔,倒影着周围的影子。
先前掐着下巴的手,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到了衣领的一边。
身子往后一崩,最上面的一颗扣子更是被拽断崩到了一边。
“脏脏”
木盒子本就是何大清用来存放家底的东西,抛开感情不感情的不说。
想想你儿子,想想你娘家人。
黑暗之中,易中海佝偻着身子,看着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老太太,口中这般试探着。
上了年纪,心里藏的事情还多,夜里总是睡不踏实。
加上现在不算冷,关上窗户,穿着衣服,身上盖着条毯子,在躺椅上比在床上睡舒服。
聋老太太面无表情的顿了顿手边的拐杖,目光晦暗:
“小易啊,那东西,有那么重要么?谭家也不过是帮人保管,他们都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,你怎么就能肯定,那东西是你想要的。”
易中海没有回答,只是方才进门的时候脸上挂着的假笑,这会已经隐隐收了起来。
朝着一个方向拱了拱手,手臂的高度,比他的头还高:
“是什么东西已经不重要了,熬了这么长的时间,我只想要一個答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