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身后有什么猛禽在追。
“陛下当如何?”左未时看着他,眸色暗含担忧。
他怕小陛下再度想不开,再郁闷那么久。
说实话,自上次之后,左未时都有心理阴影了。
生怕小陛下又一个不乐意。
那段时间,小陛下兴致不高,连带着整个客栈的气氛都格外沉闷。
楚喻雪还未出声,沈长温则是接了话。
“还能怎么办?小爷还怕他不成,他说什么有精兵,不过是一窝土匪,数量能有多少?”
好歹是陛下出行,随行的御林军也是不少。
虽说是直属保护皇帝,可到底在危急时候也是能当兵使的。
毕竟当着御林军的名头。
江东闹灾,周边也是没那么安静,流民涌入不少。
维护治安自然也是需要军队。
现在去借兵,也不知能借到多少。
可到底他们这随行的就几百人,那太守既然敢这般喊话,有这般的底气,对面至少怕是也得上千。
李裕安没忍住怼了一句,“有时候土匪比正规军更可怕。”
说的不只是实力,而是那些阴险的手段。
要说实力,自然是这边受过正统训练的正规军要强,可土匪,匪就在于他们不择手段。
什么手段都敢用,只要是能赢。
难保他们不会暗中使什么阴险法子。
为了以防万一,左未时还是让沈长温带着陛下此番出行带来的一半虎符,去调兵。
“那太守要的是什么?只是要我留他一命吗?”楚喻雪皱着眉头,轻轻勾了勾左未时的衣袍。
左未时还没说话,一边的沈长温就发声了,他本来人都想走了,突然听见楚喻雪这话脚步一顿。
“陛下人有的时候不能太善良,不能以小人之心君子之腹,反过来亦然。”
“有些小人手段卑劣的有违人伦。”
沈长温:“陛下觉得那太守只是想保自己一条命,可一旦陛下答应了,您难道觉得他不会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?”
“比如说让他官复原职,比如说给他黄金万两?”
不得不说,楚喻雪被这个猜测吓到了。
“有的时候人心真的很可怕,陛下莫要太天真了。”
随后,沈长温先行离开。
而楚喻雪等人,自然是得应对太守的要求,前去赴会。
不然,那兄弟俩的命可能真的得断送在太守手里。
把人救下了,那就得负责到底。
至少楚喻雪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,害他们去死。
沈长温去调兵,没一两天大概是回不来的。
楚喻雪等人能做的,就是拖。
可太守也不是傻子,要是表现的太明显,谁都知道。
——
“陛下可算是来了,当真是大忙人,可让臣好等。”
这下没了约束,太守直接撕下了那层虚伪的脸皮。
楚喻雪冷着脸,不置一言,因为他家师父说他面相太善,一开口就得崩。
即便是在冷冽的模样,再冷的话,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有一种莫名撒娇的感觉。
当然这也是左未时的自我感觉。
其他人,就像是宋寒之,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错觉。
就像之前小陛下因为太守的事儿,生气的那些天。
所有的人也只有左未时一个人敢接近他。
楚喻雪不出声,喊话的人自然变成了左未时。
“太守如此这般,当真不怕掉脑袋吗?”
左未时微眯着眸子,“还是您觉得,凭两个奴隶可以拿捏得了陛下?”
“左右不过是两个普普通通的奴隶,陛下若是想要,多的是。”
“为什么你会觉得,陛下一定非他们不可呢?”
太守被他说的脸色白了一瞬,可随即想着探子的汇报,便安定下来。
他才不信左未时嘴里的话。
不过是激将法而已。
“那就要看我们的陛下是否足够仁慈。”
太守阴邪着笑,“这两个孩子可是因为陛下才受了这无妄之灾,都说陛下是贤君,那自然不会弃自己的子民于不顾吧?”
不得不说太守这般扣帽子的能力还真是不一般。
楚喻雪紧了紧拳头,被左未时拉着安抚性的拍了两下。
“那既然如此,太守不妨说说,您这般大费周章究竟是为了什么?”
“当真只是为了活命?还是说,太守早已找好退路,只等着将政局搅得一团乱,好让敌军一举进犯?”
:陛下遇刺
左未时的话,是谁都没想到的。
就连楚喻雪都愣了一愣。
之前不是说什么要官服原职,要黄金万两吗?怎么突然又变成了敌军?
莫不是这太守还和敌军勾搭,想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