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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4章(1 / 2)

如今正是杜鹃的花期,他种的这几盆前两日还只是含着花苞,今日却已经开了一朵大红色的花朵。

鹤之舟站在原地看了他好一会儿,看着那竖起的头发随着他偏头的动作而垂到了一边,才迈开脚步去了门外。

弯腰弯了半天,快把那朵红花盯烂了的李相夷这才直起身,不太爽快地动了动腰,又很快在听到身后动静时假装自己在看屋外的风景。

在李相夷看来,鹤之舟这个人多少是有些奇怪的。

大概是因为父母的救命之恩,这人对他总是温和得有些不合时宜,透着一股他说不清楚的亲昵,不似师父师娘的那种宠溺,也不似师兄待他的亲厚,更像是一种偏爱。

这样的态度也让他没办法像对师兄,或者刚认识的朋友那般对他直来直往。

明明他不是什么会服软的性子,刚开始也跟这人针锋相对过,偏偏这人从来都没接过招,反倒是自己被男人那温和的表现给软化了。

不提这点莫名其妙的尴尬,这一顿晚膳仍旧吃得少年郎喜上眉梢。

鹤之舟做的菜总是相当合他的口味,带着一股子外面饭馆酒楼没有的滋味。

可惜他之后要与师兄一起去西域那边一趟,顺着域外双煞这条线将导致姜家被灭门的宝物寻回,所以这只在这一两个月时间盛开的槐花,今年怕是再也吃不上了。

故而这回离开的时候,李相夷倒是与鹤之舟好好地道了别,以极其江湖人的方式。

看着少年一本正经地双手抱拳,说着“有缘再会,来日再向你讨教”的话,他嘴角微微勾起,目送他提着剑走入雨中。

那身白衣在雨中显得越发不染纤尘,他却像是不耐烦了这样慢吞吞地走路,没走几步便运起了婆娑步,身子轻盈地飞掠而去。

果然还只是少年。

鹤之舟倚靠在门边,看了会儿屋檐上垂落的雨帘,想着若是明日天气放晴,便往东边去看看吧。

他有些想念东海的那个小渔村了。

番外之相夷篇(九)

几个月后,将莲花楼停在金陵城外的鹤之舟再一次遇见了李相夷。

少年手里提着一个已经昏死过去的人,跳进楼里的时候他正在二楼配着药散,察觉到动静时若不是手里的药粉加入时用量要极为克制小心,兴许一记六脉神剑便直接朝来人射了出去。

李相夷落在二楼的楼梯上,提着人往里走的时候喊了他一声:“鹤之舟。”

手中的药粉到底还是失控地落了一簇,鹤之舟看着报废了的药散,无奈地把长颈瓶的盖子盖上,打算等有空再将这报废的药散处理掉。

少年带来的人伤在了心口,将人带来的这一路流的血几乎要将他身上这身白衣染成了红的。

他明明已经封住了穴位,却也没能完全止住血,若不是靠着扬州慢吊着一条命,这人怕是早就去见阎王爷了。

他本是想带着人进城找大夫,没想到远远的便看到了鹤之舟的莲花楼。

鹤之舟将人放在了二楼角落的竹榻上,撕开了他身上的衣服。

受伤的是个熟人。

看着那张方方正正,却还未蓄起胡子,眼睛也还未被炸伤的脸,他抖开了金针,双手并用地以金针止住他还在出血的心脉。

这么严重的伤势,往后还能活蹦乱跳的,大概是李相夷一直持续不断地给他破损的心脉输着内力,生生将他心脉的损伤修复了大半,金陵城内的大夫才能将这条小命给救回来。

只是届时所需的内力,便不止是如今给他输的这一星半点了。

也难怪刘如京往后待李莲花那般亲厚。

他一边想着,一边扶起已经失去意识的男人,在他前胸后背扎了不少针后,才起身到药柜里了一瓶已经做好的药散,洒在前后两个贯穿伤处。

本就被金针止住了出血,如今这个开裂的模糊伤口也在药散的作用下收缩成一团,只待拔完针后便可以裹上绢帛。

不到半个时辰,原本已经半只脚踏入阎王殿的刘如京便裹着齐整的绢帛,服下疗伤的药丸,面容平和地躺回了那张竹榻上。

鹤之舟用棉布擦拭了一下染血的手,随后才看向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成了黑红色的李相夷,道:“他虽然伤了心脉,不过这一剑没有伤到心脏,所以没什么大碍,只是有段时间不能动武,还得喝上大概一年的药,才能真正痊愈。”

少年显然松了口气,朝他道了声谢。

鹤之舟看不得他这满身是血的样子,“我给你烧些热水,你清洗一下?”

李相夷看了看身上的血污,不免又道了声谢。

他们一前一后地下了楼。

鹤之舟烧热了锅后便熟练地将那个需要拼装的浴桶装好,然后从衣箱的角落里取出一套白衣,放在旁边的桌上。

“热水在锅里,你看着用,衣服是新做的,已经清洗过一次,有什么事便喊一声。”

李相夷手搭在腰带上,正想将这身血衣脱下来,却见他说完后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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